俩人挨家挨户地问,先是问了五六家店铺,医院有年头了,不过好像看病的人不多,他们医院。
俩人溜达到小区门口,看到一个七十来岁的大爷在门口坐着,就过去聊了几句。大爷挺热心,告诉鸣哥,小区里有医院工作。
一听到这消息,老于特激动:“大爷,那这人现在在哪,能带我们去见一见吗?”
大爷大手一挥:“没问题。”
小区很旧,从门口进去之后,有二十多栋楼,一条林荫小路穿过小区,老头老太太都坐在路边闲聊。大爷把他们带到一栋楼前:“就这栋,三楼。”
网络图丨老居民楼楼道
跟着大爷上三楼,大爷敲了敲的门,一个四十来岁的油腻中年人打开门,说:“孙大爷,什么事啊?”
大爷说找你的,你们聊。
中年人抓了抓油头:“你们是谁?”
鸣哥递上一根中华,笑道:“大夫你好,是这样的,我们听说医院工作,医院的情况。前段时间我朋友在那做了手术,手术没成功,想找个办法索赔。”
中年人医院,就是一群人在那胡闹。
鸣哥说能不能详细讲一下?
“光这五六年的时间,医院就换了三拨人,我之前在那干了一年多,后来老板跑路了,把医院盘给了自己的侄子,就是现在姓杜的那个。”
“杜凯?”
“没错,就是他。”
中年人一边抽烟,一边继续说:“医院转让后,我们这些人就下岗了,杜凯自己找了一帮人开始干,听说都不是什么正经医生,你看每天根本没几个人看病。”
医院果然有很大问题,又聊了几句,鸣哥和老于便告辞出来。
中午在附近找了随便吃了点饭,俩人商量,医院的资料,吃完饭找了一家网咖。
开机打开网页,医院名字,然后点搜索新闻。这一查,立马就查出了问题,网上有一篇新闻报道,说医院上个月出了两次医疗事故,还存在医生行医资质不全等情况,9月30号的时候被监察部门勒令停业整顿一个月。
老于说:“我靠,陈林是在10月9号做的手术,也就是说医院在被停业期间依旧正常营业。”
鸣哥点头说没错:“我觉得咱们可以从这方面入手,停业整顿期间营业挺严重的,而且这些医生有没有行医资格都不好说,我们再查一下这个杜凯。”
随即,鸣哥又登录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信用信息网,这个网站可以医院和医生信息,特别方便。
网络图丨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信用信息网
鸣哥输入医院,立马显示出他的从业信息。
不查还好,这一查,把鸣哥和老于都吓了一跳,杜凯在14年就被吊销了医师资格证,也就是说他现在根本就是在非法行医。
鸣哥把查到的信息全截图保存了下来,说这些东西已经足够把杜凯送进监狱了。
老医院,连医生都是假的,最好举报给它封了,省得祸害人。
第二天,俩人拿着打医院,问护士,杜凯办公室在哪?
护士姑娘也不多心,随口就说在三楼,左拐第二个办公室。
鸣哥跟老于上三楼,左拐第二个房间上写着“主任办公室”,鸣哥敲了敲门,里面说了声“请进”。
推门进去,老于顺手把门插上。
杜凯一看这架势,就知道不对劲了,挺直身子:“你关门干嘛?”
鸣哥说:“杜医生,医院就这么推卸责任?”
杜凯冷笑一声:“手术本来就有风险,谁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成功,手术的确是失败了,但算不上医疗事故,手术前陈林也同意了,我们还签了协议。”
杜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,好像拿准了鸣哥对他没招。
鸣哥没搭理他,直接把资料扔在茶几上,“自己看吧。”
杜凯拿起资料看了两眼,脸色有点发白。
“停业整顿一个月,你们不光开业,还做肾移植手术,医院和医生都挺牛逼啊,而且你连行医资格都没有,就敢做手术?。”
杜凯有点尴尬,犹豫了一会儿说:“我们这里就是做手术而已,这件事跟我们关系真不大。主要是肾的问题,我只是赚了几万块手术费。”
“肾有问题?肾有什么问题?”鸣哥问。
杜凯反问:“陈林没告诉你们吗?要不然这样吧,我最多能补偿他一万,接受不了你们就去告我吧。”
杜凯突然破罐子破摔起来。
鸣哥觉得这事不太对劲,按杜凯所说,这颗肾有问题,也就是说问题出在肾源的提供方,而且听杜凯的意思,这件事陈林本人是清楚的。
鸣哥和老于也顾不上再跟杜凯扯皮,立医院,找到陈林,问陈林关于肾来源的问题。
陈琳愣了一下,叹了口气:“中国有上百万尿毒症患者,每年只有不到一万的人能通过正规途径匹配到肾源,进行移植,肾源太紧缺了。”
“当时我在病房里躺着,收到这肾贩子的卡片。我知道肾的来源肯定不是正规渠道,但我太想把这病治好了。本来以为花四十万能换个好肾,没想到发生了排异反应。如果报警,这钱肯定要不回来,所以才找你们帮忙,你们一定要帮帮我。”
网络图丨触目惊心的数据
鸣哥和老于都有点愣,没想到陈林的肾竟然是从黑市买来的,贩卖人体器官是重罪,属于刑事案件。
老于说现在怎么办,跟刑事案件扯在一起,咱们整不了啊。
陈林听他们要退缩,咬咬牙说,两位兄弟,你们帮我把钱要回来,除了给公司的十万,每人再给你们两万行不行?你们不救我,我就只能等死了。
鸣哥看了看陈林,觉得陈林的确是挺可怜的,这四十万是他人生最后的希望。心一软:“要不咱再帮他一把?”
老于说行吧。
鸣哥点点头,跟陈林说:“现在这情况,我们只能尽力,但不能保证帮你把钱要回来。”
当天下午,鸣医院,告诉杜凯,他们已经跟陈林商量过,同意收下那一万块钱,不揭发他非法行医和非法营业的事情,但是必须要肾源提供者的信息,他们要从这个人手里把钱要回来。
杜凯将信将疑,说给鸣哥一个电话号,让鸣哥自己去联系,至于最后什么结果都跟他没关系。
鸣哥说你放心,这事我们自己处理,跟你没关系。
杜凯给了鸣哥一个电话号,告诉鸣哥这人姓邢,大概四十岁左右。
鸣哥问杜凯:“你知道这个人工作和住的地方吗?”
杜凯摇头,说干这行哪能随便透露个人信息,他们一般就是电话联系,对方是否真姓邢也不一定。
医院,俩人合计了一番,决定伪装成卖肾者,然后联系这个肾贩子,看看能不能把他约出来聊聊。
鸣哥拨通了肾贩子的电话,传来中年男人深沉的声音:“喂,你好。”
“哦,你好,你这边是不是收肾?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电话的?”
“一个朋友在你这里卖过肾,最近比较缺钱,就想咨询一下。”
电话那头想了几秒钟,说:“你们在长沙吗?”
鸣哥说对,在长沙。
紧接着,电话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,对方挂断了电话。鸣哥说糟了,肯定是说错话,被对方察觉了。